2014年,卢蓉(Ruby Lu)在决定投资快手时,在投资备忘录上写下一句话:这是AI的谋略。
2021年,快手见效上市,卢蓉从此被业界誉为"快手背后的女东谈主"。在这笔下注的十年后她再回首,发现这个故事没变:AI依然是她于2019年所创立的好意思元基金Atypical Ventures投资的干线。曩昔几年间,她和另外两位合资东谈主赓续在AI+互联网以及软硬件的领域深耕。
在中国的创投界,卢蓉的名字巧合不如一些同业那样响亮,因为低调行事是她的一贯作风。她的职业生涯起步于高盛,尔后转战至DCM,阅历了这只基金从寂寂无名到成为全球顶级风险投资基金的经由,她在此期间投资的易车、快手、UCloud、奇安信等公司皆见效上市。她一直肯定,投资不单是是资金的注入,更是对企业深度处事的首肯。“咱们的作风是与首创东谈主深度对接,口碑在首创东谈主圈内比较好。”她强调,投资东谈主与首创东谈主之间的深度一语气修复在个东谈主信任之上,这种信任是她投资见效的要害——与此筹商的一个兴趣兴趣兴趣兴趣案例是,早年间,当当网的首创东谈主李国庆曾对一众投资东谈主“笔诛墨伐”,但唯独莫得提到DCM。
对于简直是刻下创投界独一主题的AI,卢蓉认为,AI自身并不是新事物,而是早已被抖音、快手等公司用于变现的本领,改日跟着AI发展以及大模子的才气向百行万企渗入,成果会极大擢升。她的投资策略是寻找那些能提供超10倍成果擢升的AI居品,因为这样的居品才能带来真实有穿透力的用户体验和买卖化才气。
在DCM的十多年间,卢蓉的投资见服从率先70%。她说她从小就可爱不雅察东谈主,以至一度念念投身专诚与东谈主打交谈的记者职业,亦然这种对东谈主的直观判断和久了明白鼓励她走上投资之路以及取得远高于行业平均水平的“射中率”。她认为,芜俚在与企业融合的前6个月,就能判断出企业指点者是否靠谱。同期,她也强调:“咱们基金珍贵的一句话是,遵法看望是咱们一切信任的根柢。”她和团队会进行高强度的遵法看望,从各式角度去判断一个名堂。
尽管中国经济和企业刻下皆靠近一些挑战,曾经怒斥中国创投界的好意思元基金大门似乎也在慢慢关闭,但在谈到中国企业的改日时,卢蓉默示,天然创业难度有所加多,但中国市集的界限依然很大,中国企业也越来越优秀,尤其在AI领域,依然有着重大的后劲和契机。她清醒Atypical投资的一些企业,即使还在比较早期的阶段曾经经能完了稳固的现款流,以至在账上趴过亿的资金。这种才气是她在遴荐投资名堂时比较垂青的身分,天然也注定了Atypical的下注会相等挑首创东谈主。
维捏她在DCM时期就已贯彻的“少而精”的投资作风,这位深耕AI领域的女性投资东谈主,正在以其独到的方式,影响着中国乃至全球的创投生态。这背后是她对投资职业一如既往的青睐。她坦言,尽管曾经完了了经济解放,但她仍然气象为了青睐的职业早起赶飞机,去不同的城市看名堂,“以至风尚了蹲着上茅厕”,因为许多创业公司的办公条款如实比较贫苦,而惟有真实的青睐,才能让东谈主在面对贫寒时不觉祸害。
她倾注半生元气心灵的投资之路,可讲求到35年前的一桩“奇遇”。一双好意思国良伴其时来到卢蓉场地的厦门教英语,他们很可爱卢蓉,并邀请她前去好意思国粹习。这对良伴就是卡内基梅隆大学已故闻名老练Randy Pausch(兰迪·波许)的父母。卢蓉赴好意思后在马里兰大学赢得了经济学学位,之后又在约翰 霍普金斯大学攻读国际参议硕士学位。
这对好意思国良伴无疑是她性射中的贵东谈主,身为投资东谈主的她号称繁密创业者的“贵东谈主”,而当今她但愿通过Atypical成立更年青的投资东谈主,这亦然连年来简直未在媒体上露过面的她本年9月一个炎夏的上昼在一辆前去上海浦东机场的网约车里罗致《金钱》专访的开动启事。今日,她在黎高见完一拨创业者后要赶回香港。即等于在如斯仓猝中的行程中,她也并未表露疲态,谈到我方过往的投行和投资阅历以及一些东谈主生感悟时皆充满热忱,在念念起她最近看过的一篇对于哈佛女孩刘亦婷成为普通中产的著述后还当即转发给笔者并附言:“东谈主生是场马拉松!”
对于Atypical的另外两位合资东谈主邵帅和刘超而言,投资这场马拉松可能只是刚刚动手,尤其是在好意思元基金靠近前所未有挑战的时候。曾在腾讯和华为2012实验室职责的邵帅,自后独处创业并进入投资行业;刘超则曾在谷歌中国担任工程师和居品司理,自后创立了健康类APP乐能源并见效被阿里巴巴收购,之后也与投资结缘。行为创投界的重生力量,他们较着为这家好意思元基金的投资决策带来了更多元化的撑捏,也更气象发出我方的声息。以下是笔者与邵帅和刘超的对话:
创投生态巨变,拼老本不再是主导性规矩
刘兰香:好意思元基金当今发声比较少,其实对于Atypical的公开信息也比较少,你们为什么在当今这个时候遴荐站出来发声?
邵帅:咱们认为基金最骨子的是要给LP创造陈诉。许多名堂很早就喊得很响,可能只是一时的喧嚣,反而是泡泡玛特或米哈游这样早期无东谈主问津但多年后风生水起的名堂才是咱们但愿看到的。所谓“母凭子贵”,许多事没必要刻意去喧嚣。但当今如实所有这个词创自缢境发生了一些变化,咱们也听到创业者一些悲不雅的声息,此时此刻咱们站出来亦然念念给创业者一个乐不雅的声息,就是岂论怎样咱们还在,咱们还有钱,也念念赓续支捏有念念法的创业者。另外一个身分是,AI或者出海让咱们也看到信息本领产业下一个结构性的变化,亦然咱们念念去捕捉的重大契机。
刘兰香:你说你们听到创业者一些悲不雅的声息,你听到最悲不雅的声息是什么?
邵帅:悲不雅的声息主要源自于两个方面,一是大环境,许多东谈主认为经济鄙人滑,看不到曩昔20多年那种茁壮进取的情状,举座信心不及。二是在创投领域,老本的充裕度不如以前了,以前创业者可以阶段性地击饱读传花,天神轮有个念念法就能拿到融资,A轮作念一个PMF(product and market fit)就能再拿到钱,但当今创业者要作念出更多的东西,比如天神轮后就得跑出买卖化,这也劝退了许多的创业者。
刘兰香:我看到一个说法,对于早期投资来说,团队和居品是皆很蹙迫,但最蹙迫的是团队的后续融资才气。当今对于创业者来说,其实后续融资才气是打了一个比较大的问号。
邵帅:是的。但这句话也有特定期间下的语境。这种捏续的融资才气对应的是曩昔互联网期间的一个生活规矩,因为在互联网期间,好意思元基金或者一些头部的基金皆可爱寻找超等平台,它早期不需要收货,更多是把用户界限给卷起来,然后让用户在上头不停销耗,终末再去找买卖模式,这势必是一个重大的老本游戏。而当今除了一动手就需要有重大研发参预的一些名堂,其它名堂,比如销耗,就不见得是这个游戏规矩,因为销耗是相对线性增长的生意,如果在早期融资阶段就不收货,为什么说后头融到更多资就能收货?如果把曩昔互联网期间的逻辑套用在销耗上,反而会让一些肤浅作念销耗该有的增长逻辑诬告变形。
刘兰香:AI名堂一般也需要大资金,但不一定能很快产生捏续的现款流,是以对AI的投资是不是介于原来对互联网平台的投资以及抵销耗的投资这两者之间的一种情状?
邵帅:什么情状其实取决于你所投AI的类型,如果说你拼的是底层大模子,如实是一个重大的老本游戏,因为你需要获取很大皆据、买许多算力,雇佣许多优秀的工程师作念算法,有点近似互联网期间烧出一个超等平台的逻辑。然则当模子才气具备之后,表层不同领域的应用不见得皆要烧许多钱,你岂论在to B如故to C端找到一个垂直行业的场景和需求,哄骗模子的才气和我方工程化的才气作念好客户或者用户体验,可能一动手就是收货的。天然咱们当今还莫得看到大界限的应用出现,但在一些领域,有些名堂曾经跑得很好了,可能用几百万好意思元就能够收货。是以这是两个维度的问题,底层之争一定是老本的,而况许多皆是产业老本,像国内的阿里和腾讯皆有这方面投资或者我方去作念,因为他们轻细丢了船票。
投得少而精,说的东谈主多但作念得到的东谈主少
刘兰香:说到宏不雅环境的变化,Atypical创立的时刻是2019年,之后几年间阅历了从疫情到地缘政事突破到宏不雅经济下滑等各式变化,回头来看,你们认为这只基金的创立是在一个好的时机吗?
刘超:基金皆会阅历周期,因为投资的周期就是每几年一个循环,尤其行为一支永恒的基金,基本上在职何一个时刻点进场皆需要穿越市集的好与坏。如果对曩昔这五年进行复盘,我认为2021年的市集相等红火,其时咱们基金也只是投了三四个名堂,属于比较幽静的。咱们真实动手感受到极冷的到来是2022年和2023年,但从2022年到2024年,咱们如故保捏每年投三四个项方针频率,是以咱们在不同的周期如故以不变应万变。这背后的原因,起首是咱们但愿能有很好的名堂质地,天然每个基金皆这样但愿,然则咱们真实表当今动作上,一是不管好年坏年,咱们皆投得少而精;二是咱们尽量幸免在好的年份有FOMO(fear of missing out)心理。其实市集好的时候所有这个词投资东谈主皆会惦记错过,但咱们会比较严格地把控质地,而在市集不好的时候,咱们会勇敢地去作念投资,这个也很难,因为市集不好的时候,莫得老本的击饱读传花,比较容易让东谈主产生惊怖,这个时候咱们气象去作念判断和下注,我认为这亦然一个VC的分内。
刘兰香:在市集红火时,你们保捏克制,但有莫得的确错过一些自后看如实很好的名堂?
邵帅:咱们芜俚会复盘错过的名堂,而况进行捏续的跟踪,也在这个经由当中不停学习。但行为以少而精为特点的早期基金,咱们错过的钱一定是比咱们赚到的钱要多许多倍的。咱们起首是罗致这小数,然后再去作念一系列的投资判断。错过是常态,如果一个皆可以过,咱们是弗成能用这样小的团队去粉饰那么多的名堂。
咱们团队五个东谈主,到当今为止被投名堂有18个,每个东谈主手里需要管三到五个名堂。咱们的时刻和元气心灵分拨与一定阶段的市集环境也筹商系,比如市集好或者名堂多的时候,我个东谈主60%的时刻可能会在新项方针寻找和投资判断上,40%时刻会在投后上,然则前两年相对来说创业者的数目减少,新型样也变少,加上系统性的环境会让被投企业靠近更大的压力,那咱们在投后经管的元气心灵上可能会占到60%,尤其是在每个项方针要害时刻,比如说遭逢危急或者需要拓展新市集,咱们皆会跑到CEO身边,陪他去作念这些事。咱们的一个原则是,创业公司CEO给咱们发微信或者打电话,岂论咱们多忙,皆要在24小时之内回答并科罚。
是以与其它相对大型的基金比拟,Atypical合资东谈主的元气心灵能比较充分地给到创业者。咱们所有这个词的合资东谈主皆是从最早找到名堂、到面见创业者、再到尽调并作念完投资判断,之后担任创业公司的董事,咱们是深度奉陪创业者,就是合资东谈主原正本本一条龙地处事创业公司。
刘兰香:这种嘱咐在创投行业是比较有数,为什么你们要这样作念?
刘超:起首咱们认为投资东谈主惟有在相等早期才能与CEO和首创团队修复深度的信任和默契,因为如果它曾经是一个见效公司,彼此之间就是纯生意关系,但在早期它还名不见经传或者还很弱小的时候,你们就可能成为真实的战友,这种信任关系其实是无可替代的。比如咱们投的一个数据库公司需要去好意思国修复团队,其时我和 这家公司CEO就通盘口试每个候选东谈主,帮他们修复了一个相等精干的团队。但如果一个基金有五六个东谈主同期对接一个CEO,就不会有那么深的信任。
咱们发现这个事情并不完全是利他的,Atypical也因此变成一个相等高等的立体玩法,因为投资东谈主所有这个词的融会其实皆来自于优秀的创业者,比如咱们有家被投公司是作念软件的,公司首创东谈主曩昔四五年每周皆有至少100个小时参预在这件事,他对这个行业可以说了如指掌,他每两个星期给我上一个小时的课,让我也修复了对这个行业很全面的融会。这样的公司发展得好,这个领域新的创业者皆会来找这个首创东谈主获取漠视,咱们格外于也就战役到了这个领域简直是所有这个词的好名堂,这就是让首创东谈主的融会和网罗成为咱们我方的融会和网罗。
与创业者关系的这种深度关系要求咱们必须投得相等精,每颗枪弹皆要射中优秀的创业者,从而倒逼咱们变成很强的投资门槛。少而精加上深度处事是咱们的花样论精髓。这种花样是很难复刻的,因为简直每个VC皆会说我方的名堂质地很高,但要拿出数据,基金有若干东谈主,每个合资东谈主每年投若干名堂,然后名堂平均有若干能走到比较后头,这些客不雅的数字一定要跟这套嘱咐吻合才行,就是团队东谈主员要少,投的名堂要少,然后名堂如实也皆发展得可以。
刘兰香:这个模式是你们基金在一动手设立的时候,全球就有共鸣要去鼓励的吗?
邵帅:对,这个模式是一以贯之的。Ruby在这个行业20多年摸索出来这个方式,她在DCM基金的时候就讲授了这套方式是灵验的,之后她把这个花样论愈加了了地贯彻到了Atypical。咱们跟Ruby这四五年的磨合当中,从一动手满腹疑云到当今也越来越笃信这个花样论,是因为发现它的确很有自制。但Atypical也不是全球独一这样作念的,这其实蛮横常经典的硅谷VC嘱咐,比如Benchmark(1995年设立的好意思国风投基金)以趁早年的好意思国红杉。为什么许多LP可爱投咱们这种嘱咐的基金?因为他们通过过往几十年积贮的数据发现用这种花样的GP在第一期和第二期基金芜俚会有亮眼的证据。真确凿VC行业许多年的东谈主知谈这种方式是可行的,只不外要有战术定力去贯彻到底如故很难的,因为你起首要起义住基金界限变大、团队东谈主员变多、名堂变多这样的劝诱。
地缘政事影响弗成幸免,但好意思元基金仍有空间
刘兰香:说到LP对你们的认同,其实资金的属性会在很猛进程上影响投资作风,你们当今LP的情况怎样样?
邵帅:咱们是一个好意思元基金,LP来自全寰球,无边皆是比较长线的机构。咱们尽量幸免单一的资金来源,因为单一资金来源的抗风险才气会差小数。咱们前边两期的基金期限皆长达13年,其中2~3年是延永恒。当今国度政策荧惑耐性老本,咱们的LP如实皆是一些耐性老本。
刘兰香:刚刚你们也提到红杉这个相等老牌的好意思元基金,旧年他们告示中国的机构独处出来独处运作,你们怎样看待这类现象?
邵帅:好意思元基金在中国诞生之日起就与好意思国密弗成分,它的发源地在好意思国,同期有一套全球的投决会,在中国要投什么名堂,终末全球的合资东谈主要共同决定,但这样一种治理方式当今行欠亨了,地缘政事的身分许多,好意思国明确要审查这些机构在中国投的名堂,尤其是科技领域,那么统一个好意思元基金品牌下的治理就弗成幸免地要分开。咱们莫得身在其中,许多事情咱们也不知谈,咱们如故比较专注于自身,更多的是跟创业者打交谈,因为创业者天生有一些乐不雅的精神,在市集不好的时候他们也会传递许多积极的信号,尤其如果基金是“掐尖”的策略,咱们就是跟最佳的创业者打交谈,会发现最佳的创业者亦然但愿能够在热的时候保捏幽静,在冷的时候保捏乐不雅,恰恰跟咱们的节律比较吻合。
刘兰香:然则你们投的科技类名堂也比较多,会不会也因为地缘政事身分受到一些投资方面的限度?
邵帅:咱们倒还好,因为咱们一直以来聚焦于所谓互联网平台或者偏销耗类的领域,擅长的事to C层面,而今天许多被限度或卡脖子的领域自身也不是咱们的才气圈或者说天性。咱们如故适当我方的天性,延续在TMT期间积贮的上风,看这一代信息本领产业的优秀首创东谈主作念什么,岂论是投AI如故投出海,皆是莫得被限度的。咱们投的AI是偏应用端的,也莫得在大模子领域脱手,是以相对来说比较解放。
天然全球说什么好意思元基金受限,但从咱们的体感来看,许多创业者如故很宽宥咱们这样的长线基金。咱们如实很少碰到因为咱们的币种而绝交咱们的名堂,而况咱们也跟一些东谈主民币基金或者国资配景的基金融合去投一些名堂。当今有些东谈主说好意思元基金在中国市集莫得契机了,这其实太统统了,好意思元基金如故有许多独到的上风,起首是期限一般皆在10年以上,对于开动阶段需要有研发参预而不收货的创业者更能够容忍;第二是好意思元基金概念的精神是愿赌服输,咱们从来莫得跟首创东谈主签过功绩对赌或回购合同;第三是它能带来全球化的资源,尤其是一些AI名堂,在它设立的第一天咱们就但愿它是对准的全球市集,而咱们可以给它带来全球化的渠谈资源和融合伙伴。比如咱们投的一家作念建筑机器东谈主的公司在国内考据见效之后对准国际市集,但行为一个诞生在中国的首创东谈主,对于怎样修复国际的渠谈和融合伙伴是目生的,是以我就带着他从新加坡动手,找到当地的建筑巨头并对居品进行执行的演示和评测,终末把融合伙伴修复起来,之后他的居品在新加坡卖得也很好。
刘兰香:好意思元基金的上风显着,但当今全球也比较良善退出难的问题。你们怎样看待这类问题?你们从2019年到当今曾经投过的名堂内部有退出的吗?
刘超:咱们当今还莫得通过上市退出的名堂。退出其实是所有这个词VC行业的浩劫题,因为好意思股有政事身分,港股和A股有流动性和审核制政策上的一些窒碍。然则相对来说好意思元基金在港股和A股退出我简直没看到什么限度,至极是咱们投的大大皆东西也不解锐。对好意思股来说,其实是全球共同的贫寒,但大门也不是就完全关闭了,当今如故不停有中概股赴好意思上市,只是说数目级比以前少了许多。
另一方面,好意思元基金的退出渠谈改日是不是会更多向A股和港股歪斜?可能到了阿谁时刻点,莫得更多遴荐的时候会是这样的。咱们一直很宽宥A股和港股的退出通谈,因为咱们投的名堂有许多搭的亦然JV架构。中国老本市集也惟有通达退出通谈,才能真实刺激底层的立异创业。
中好意思科技界限是政事性分袂,最优秀公司势必全球化
刘兰香:再谈谈AI,你们举座的投资逻辑是什么?
刘超:咱们复盘我方的投资标的,发现AI其实一直皆蛮横常蹙迫的科技变量。如果大略把咱们曩昔的名堂和接下来要布局的标的分为软件、硬件和互联网三个赛谈,起首互联网咱们有许多见效案例,包括Ruby投资过的快手和Musical.ly(TikTok的前身),咱们认为互联网还在快速进行吐旧容新,是以曩昔五年咱们也在捏续下注,比如票圈短视频,它当今是国内最大的中老年的的短视频平台,当今是2亿MAU的居品。AI+互联网会是咱们改日10年永恒投资的赛谈,咱们肯定这内部有很大的机遇,只是当今本领还不熟悉,除了智能水平需要擢升,还有成本和性能的问题,但咱们看到曩昔一年半成本和性能曾经得到数目级优化,而本领一朝熟悉,一些AI+互联网应用就有可能会大爆发。
第二个赛谈是AI筹商的软件,像咱们投资的数据库公司近期也动手作念AI基础上头的提速,以及为大模子公司提供一些基础软件的支捏。to C的契机咱们捏续良善但如实还有点早,to B契机更多,咱们曾经看到一些买卖化的应用跑出来。咱们起首投的是内容创作方面,这一波AI+软件起初科罚执行问题的是内容创作,包括图像视频音乐。第二是AI筹商的硬件,咱们投了助听器和自动驾驶,皆是用AI优化居品体验的公司,另外还有AI玩物等硬件。
其实咱们不是说刻意要跟AI去挂钩,而是AI事实上曾经变成一个底层的东西,岂论是Ruby曩昔投的如故Atypical投的所有这个词名堂,可能85%以上皆是AI驱动。AI自身就是分娩力用具,只不外这个分娩力用具在以新的方式在变得更通用更智能化,包括驱动一些新场景的出现。
邵帅:对于这一波的AI创业者,咱们投资的法式也会发生一些变化。纯TMT期间作念平台或者是作念应用的创业者,不一定要有高妙的本领才气,可能只若是一个好的居品司理或者谋略师就行,比如抖音的张楠,但今天咱们不仅要看居品跟市集的需求匹配度,还要看创业者或者所有这个词团队对于模子、本领、AI的明白,他们对所谓用户的体验值要相等机敏。
刘兰香:AI的发展可以说日月牙异,你们怎样看待本领飞速落后等方面的风险?
刘超:优秀的工程师对本领跟进的速率其实比肤浅东谈主快许多,是以咱们要追着那些最优秀的工程师去投,而不是追着他当下最新的本领去投,因为本领可能不到半年或一年就会变得很普及,只投本领是根柢站不住脚的。咱们芜俚会臆想创业团队的本领、工程师的水准是不是敷裕高,高水准的工程师会快速学习新本领,反而可以捏续保捏本领的率先性。
天然,有的居品如实会被替代,比如我原来写英文时会用的一个小软件当今就被ChatGPT替代了,这种代际的替代是弗成幸免的,说真话也很难预计。遭逢这种情况只可说咱们去匡助首创团队尽快得当新的本领期间。如果他在旧期间有很强的背负,反而容易错过这些新的趋势,的确就莫得主见,是以要每个名堂具体来看。比如自动驾驶,咱们投了鉴智,当今许多的量产车皆在用它的自动驾驶决议,它是一个设立了四年的公司,有我方的本领架构,但曩昔两三年让全球感到更抖擞的是端到端的AI大模子作念自动驾驶,因为这种新本领能匡助自动驾驶的汽车更生动地玩忽路面复杂情况,而鉴智在这方面就跟进得相等快,我前几天见到首创东谈主,他说曾经有一个名堂在作念这件事情,是以我对这样的本领团队就会很省心。
刘兰香:你们会嗅觉到当今的AI投资有泡沫吗?
邵帅:泡沫确定有,但还不够多,咱们但愿有更多的资金和创业者参预到AI,来鼓励所有这个词行业的发展。天然 AI有客不雅的发展划定,大模子在好意思国诞生,国内的大模子还在追逐经由中,这可能亦然应用层的一些立异或者创业者所彷徨的点。但还有小数值得创业者良善,就是当国内AI模子或才气等方面不熟悉的时候,创业者可以先作念国际市集,因为好意思国的模子才气具备了或者说创业生态更熟悉,AI创业者不妨先在国际市集界说居品,等国内环境熟悉后再杀回首。这跟曩昔可能是倒着来的。
中国和好意思国的科技界限是一种政事性的分袂,其实2022年之后这几年诞生的中国最优秀的科技公司皆是全球性的公司,包括中国当今发展最佳的几个大模子公司,它们皆是径直跟 OpenAI这样的公司去比较,包括一些国外的应用开拓者也会用中国的开源大模子,这就是最近三四个月发生的事情。在科技领域全球其实莫得那么多的政事色调,咱们也但愿有国际视线的创业者能跟咱们通盘玩。当年全球创立Atypical就是但愿通过这家机构来培养更多优秀的投资东谈主,发掘更多优秀的创业者。中国的东谈主才是敷裕的,行为投资东谈主的咱们也更但愿中国的名堂能跑出来。咱们应该用全寰球的老本、用全寰球的起初进的本领去处事全寰球的用户。(金钱汉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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